1.4以下的小孩

碧玉妆成

前两天从《读者》上看到一篇文章，与大家共享：
　　小孩是人群中的矮人族，他们直立行走，但更多的时候是趴着。他们热爱土地，热爱自由，以玩为生活的主要内容，一脑子玩的思想。小孩的眼睛长得和大人不同，随时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一些微生物，一些飞行物，各类甲虫，并立即与之厮混在一起，不觉得自己跟这些东西有什么两样。小孩的耳朵也设计得很特别，随时听不见大人的呼喊。小孩是天生的自然主义者，他们以为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专门来玩的。
　　小孩有自己的社会组织，分布于各地，一个1.4以下的小孩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用个人方式飞快地找到组织，并积极向组织靠拢。这个组织一向从事逃避成人社会管束，破坏大人规矩，把家长的话当做耳边风等一系列抵抗活动。主要表现在每天集体把衣服弄脏。小孩普遍崇尚不修边幅，经常反穿鞋子，衣冠不整，以区别于成人社会的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小孩以为以一身肮脏换取快乐是再值不过的，何况衣服是大人花钱买的，钱本来就是脏的。一群小孩中最脏的那几个往往就是组织的核心人物，领导大家四处寻找乱七八糟的地方作为据点。他们活跃于沙坑、泥堡，啸聚于砖垛、石堆，潜伏于草丛、墙角，在这些地带摸爬滚打。由于他们刚从天堂来到世界不久，我们只好相信小孩惯常出没的地带与天堂里的情形大致相同。
    小孩与小孩有福同享，有块饼干大家啃，一粒糖果大家轮着舔。小孩很神秘地藏在某处，像鸵鸟一样把整个屁股都露在外面，自以为藏得很严实。小孩口袋里的宝贝，在大人看来看来全是废物，那是一些石块，一些铁片、木棒、皮筋和瓶盖，不知他们留有何用。小孩要把相当一部分精力投注到一些创世纪的活动中。他们用吐唾液和撒尿的方式和泥，捏出许多的小泥人。一个新的世界就这样诞生了。
　　你是大人，小孩敢做的事情你不一定敢做。小孩敢在任何场合号啕大哭，你不敢；小孩敢用脏屁股坐到家中洁净的沙发和床上，或站在玻璃茶几上往下跳，你也不敢；小孩还敢把你公司的重要文件折成纸飞机、小船，用来飞翔和航行，甚至撕成雪花乱撒。这个打死你也不敢。
　　成人比小孩只不过把表面的不洁净藏到内心。每一个成人都怀念童年，却再也回不到童年了。所谓“返老还童”，所谓“童心未泯”，只不过是成人的追求和希望达到的境界。小孩的天真、纯洁、无私、诚实以及坦率，永远都是成人社会的一面镜子。
    1.4以下的小孩因为如此与众不同，所以也会享有很多大人无法享受的待遇。比如乘坐火车直接免票或者买半价票；看电影根据影院规定也可以免票；去金象山乐园游玩领取儿童免费票也可以免票。所以，还是做小孩子好。但是，每一个小孩都要告别自己的时代，走向成人社会、这是小孩悲剧的开始。
    说谎，是小孩进入成人世界的第一志；吃独食表明小孩在继续长大，为第二个标志；知道了钱的用处并利用它，是第三个标志。这样的小孩已经开始脱离集体的社会组织。有朝一日，昔日的小孩朝你走来，他们身材高挑、风度翩翩、仪态万方、举止得体，你就知道他们已经彻底沦落为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