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和黑豹

平凡

　娇小可人的京巴犬和高大俊美的德国牧羊犬同居一室，结果是……

　　１９９８年夏天，我休假到“人与动物环保教育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京巴犬宝宝和德国牧羊犬黑豹相处的故事了。

　　■惊魂

　　起先是我和德国牧羊犬“黑豹”住在一起。黑豹的生活很有规律，对人也极友善，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宝宝是因为主人出差才被寄养到基地的，它太“牛气”，刚到集体宿舍时被“大伙”群起而攻之，不得已只好搬到我们这边来住。宝宝来到我们住处时东瞅西望，不时用它那小扁鼻子嗅嗅。当它发现躺在屋子一角的黑豹时，立即警觉起来，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黑豹一动不动。黑豹只是抬头看了它一眼，然后又埋头睡去。我把宝宝安顿好后，发现宝宝在窝中还直愣愣地盯着黑豹不放，一脸疑惑：“它是谁呀，它会不会对我……”我安慰它：“宝宝乖，那是你黑豹大哥，自家人，快睡吧！”我这边安慰宝宝，那边黑豹抬起头望了我们一眼，眼光并不是那么友好，还皱起了竖川眉。我一想，别激化矛盾，赶紧走到黑豹那边去，一边抚摸它一边说：“它是宝宝弟弟，刚来的，别介意！”黑豹挺给我面子，倒头睡下不管了。那头宝宝也挺知趣，蜷曲着身子睡下，一夜相安无事。

　　早晨六点，黑豹照例去排除大小便和进行晨练，屋里剩下我和宝宝两个了。起先我以为宝宝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它的卧篮跟前。嘿，真好笑，原来宝宝早醒了，它四肢摊开趴在床上，脑袋用力地顶着两前肢，把嘴掩在里面，半是惊恐，半是警惕地用力向上翻着眼球。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黑豹出去时，把它给吓着了！“真没出息，出来吧，没事了。”我一边说，一边拍手示意它出来。它先是半伸出脑袋，四处机警地瞅瞅，见没有异常，才慢腾腾地迈出篮来。

　　■献媚

　　无论宝宝怎样，黑豹都没理会它，就这样相见不相处地过了大约有一个多星期左右，开始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宝宝活泼好动，哪能耐得住这种寂寞，便开始试图找乐趣。开始时，每天早晨它都和黑豹准点起床，黑豹在前边走，它在后边一颠一颠地迈着小碎步跟着，黑豹回屋，它也跟着回屋。屋外有异常情况时，黑豹会迅速吠叫着窜出去，宝宝也跟着蹿将起来，却经常因为过于着急摔个大跟头。来了生人或车，黑豹在没有得到禁令前会一直吠叫，这时宝宝也会装腔作势地在黑豹身边大声地冲生人吠叫，还不时地朝黑豹看一眼，像在说：“怎么样，大哥，小弟够仗义吧！”当黑豹得到禁令回屋时，宝宝也会像个战胜的勇士那样昂首挺胸地跟着黑豹身后，特别是那个小尾巴，因举得太高使身体左右摇摆不定。

　　黑豹回屋径直回到自己床上，宝宝却不回自己的卧篮，而是在黑豹床前约半米处趴下，面对着黑豹，晃着小尾巴，用殷勤的目光望着它，似是在等待黑豹给它一个奖赏。黑豹无动于衷，宝宝便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还不时地左晃一下脑袋，右晃一下脑袋，抛着媚眼，向黑豹发出信号：“大哥，起来玩一会儿好吗？”到了黑豹跟前，它见黑豹没有异常，便讨好地用小舌头舔黑豹的脚，而后是脸、眼……可能是被宝宝的热情感动了吧，黑豹也礼貌性地回吻了宝宝。嘿，这可把宝宝给美坏了，立马蹿将起来，在黑豹面前一会儿打滚，一会儿扭秧歌，一会儿蹿上跳下地手舞足蹈，那情形真叫人忍俊不禁。过后，宝宝又讨好跳到黑豹的床上，用它的小手挠挠黑豹的耳朵，抓抓黑豹的脖子，黑豹也很惬意地翻转过身体由它去。这下宝宝更放肆了，发出清脆的叫声：“大哥，起来玩一会儿吧！”宝宝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篮把它那个精致的小卧垫叼了过来，在黑豹面前用力地左右晃动，摔打地面。黑豹一见也来了玩兴：“不就是拔河吗，来吧！”黑豹衔起了卧垫另一头，就这样，它俩你扯我拽地晃来晃去。宝宝身材矮小、体轻，好几次都被黑豹连垫子一起拽上半空，这时宝宝会吓得立即松口，落地，冲黑豹大吼：“玩死人啦，以大欺小，太不仗义了。”黑豹见宝宝不高兴，便立即把垫子送到宝宝嘴前，宝宝见此，又窜过去玩起来。玩累了，它们便什么也不管了，黑豹侧躺在床上，宝宝依偎在黑豹胸前伸个懒腰：“哎，好爽啊！”甜蜜地睡去。

　　■撒谎

　　听说过京巴会撒谎，以前没见识过，宝宝让我大开眼界。有段时间，黑豹由于患了肠道疾病，胃口不太好，所以给它的食物档次比较高。宝宝有了想法，每到吃饭时，都向黑豹这边射来半嫉恨、半羡慕的目光，心想：“怎么你就有好吃的，我没有，太不公道了吧！”有一天开饭时，宝宝突然破门而去，对着门前的砖后面大声地吠叫。我和黑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同跑出来观个究竟。我们到砖前后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朝别处看看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就回屋来了。到屋里一看，嘿，宝宝正撅着小屁股吃黑豹的食物呢。原来，它把我们骗出去再偷吃！真是大大的狡猾！

　　时间过得很快，我的假期转眼就到了。离开那天，我依依不舍地挥手向它们告别，它们也不停向我低声吠叫：“一路平安，保重啊朋友。”眼里都充满着泪水，看得我这堂堂男儿也禁不住泪眼朦胧了。再见了，我的朋友。

ates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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