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是两句陈述句,如果进行浓缩,就是说“卑鄙”是“通行证”、“高尚”是“墓志铭”,这明显带有隐喻。“卑鄙”是名词式的形容词,其含义是语言、行为恶劣或不道德,“通行证”是准许在警戒区域或规定道路通行的证件,一般颁发给有资格的特别人士,便于他们在限制出入的地方通行。“高尚”是指道德水准高,通常是一种优秀的品格。“墓志铭”是放在坟墓里刻着死者生前事迹文字的石牌。那么,言行恶劣或不道德怎么会在别人不能出入的禁区内畅通无阻呢?高水准道德品格却只能随着死者一同埋葬在坟墓里呢?诗人刻意将这四个词语放在一起,乍一看讲不通,是词语错位,其实是诗人有意引导人们深入思考。
“通行证”是中性词,无褒贬的感情色彩,但与“卑鄙”和“卑鄙者”连在一起,那又是怎么样的“通行证”呢?不言而喻,诗人对它强烈鄙视。同样,“墓志铭”是一件具体的事物,这个词是中性名词,也无褒贬的感情色彩,但它刻录着“高尚”和“高尚者”一同埋葬在坟墓里,不见天日。诗人是无可奈何的感叹和痛心疾首的惋惜。
“墓志铭”一词出现,意味着“高尚者”已经死亡,仅仅因“高尚”而死,“高尚”是“高尚者”死亡的全部原因,即使有新一代的“高尚者”出世也同样会因“高尚”很快夭折,没有生命力和繁殖力。而“卑鄙者”凭借“卑鄙”在世上畅通无阻,横行霸道,任何禁令、规则,都不能禁止和阻却。“卑鄙者”生命力旺盛,繁衍不绝。让“卑鄙者”昂首阔步、生衍不息,叫“高尚者”寸步难行、走向灭亡。试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显然,诗人给“卑鄙者”和“高尚者”所处的生存环境一个极端负面的评价!
世界容纳不了“高尚”和“高尚者”,“高尚”不会给“高尚者”带来任何好处,“高尚者”也不可能因“高尚”而功成名就。要做“高尚者”的,你就等待死亡吧,以“高尚”作“墓志铭”,陪伴你到另一个世界,是你的全部回报和最高奖赏。“卑鄙者”却如鱼得水,活得有滋有味,他的全部本事除了“卑鄙”别无其他,只有一个“卑鄙”也就足够了,包打天下了!有了“卑鄙”, “卑鄙者”游走四方,独步天下,心想事成,呼风唤雨,一生荣华富贵,子孙满堂。诗人揭示了一个是非颠倒、良知泯灭的世界!
至此,我明白了,诗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是诗人用强烈的对比手法,把黑白不分、道德沦丧的丑恶现象表露无遗,警示世人长此以往,将毫无公平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