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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幻林徽因

热度 1已有 160 次阅读2010-3-12 15:53 |个人分类:散文|

              正月十六下午五点多,我正准备下班后回家吃饭,爱人打电话来,说好友玉胜哥和秀华邀我们一家聚餐,此外还有职业中专郭振胜兄嫂一家。玉胜和秀华的用意很明显,这几天郭兄读博士后的儿子郭松和我上大学的孩子就要离家返回了,他们用这桌热饭向孩子们表达支持与关切。玉胜和秀华面临着买房巨款,再加两边家务事繁多,平时我和爱人常说起他们家的一些难处,但日常见到是他们夫妻谈笑应付,克己助人,总觉他们有着超出一般的侠风。
               那晚,我们三家以茶代酒,畅所欲言,气氛欢融。郭松虽是物理学博士,没想到他对文科的知识了解那么多,我们谈古论今,不觉说到了一位旷世奇女,那就是令世人心仪敬慕的林徽因。其间,我和郭松有了一个小小争论,我的说法是诗人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写给的就是林徽因,而郭松的见解是徐志摩通过描写康桥的自然美,抒发的是自己的不舍眷恋及心底惆怅,诗所写给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诗人自己。虽期间别人也有数次助阵,但我们都没能说服对方,争议的话一直到最后也是悬而未决。

             我知道林徽因其人的名字,应该是在读大学中文系时,当学到现代文学中的新诗一章,我的老师张欣教授有一次动情地给我们朗诵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老师读得陶醉,我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也听得熏然,在那以后的几天里,每当看到西下的太阳,我都仿佛看到了晚霞中的康桥与垂柳,还有水波与小船,甚至还有一位柔风里的玉立女孩。
             因为心里烙下了林徽因的印记,于是格外注意了她的一些事情。我在一些资料上看到了关于她的照片,虽然是黑白色,技术效果上远不如今天的数码照片能传神达韵,但也让我目睹了林徽因的雪容花貌,倩影惊天,看着她的万千仪态,我想起电影《红楼梦》里的一句名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看的资料越多,我越知道了自己对林徽因了解的肤浅:林徽因不仅是现代作家,更是一位杰出的女性建筑学家,还是一位美术家和演艺家,可以说是集大成于一身。林徽因的传奇故事,还因她和二十世纪现代中国三位杰出男士的感情瓜葛有关。首先是诗人徐志摩,他在1918年北大肄业以后去美国留学,后来因非常崇拜西方的哲学家罗素,便来到英国留学,就在这时候,徐志摩认识了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并在林的家里认识了爱女林徽因。林徽因当年虽然只有16岁,但她的出类拔萃还是吸引了风流倜傥的徐志摩, 这期间,徐志摩曾对林徽因写信表示了自己的感情,还很单纯的林徽因惊慌失措,由父亲林长民给徐志摩回信婉拒。之后,林家父女回国,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但徐志摩一生都是梁思成、林徽因夫妇的挚友,最终徐志摩1931年11月19日搭乘邮机到北京听林徽因举办学术讲座,在济南附近的党家庄失事遇难,梁思成从北平赶去处理丧事,捡回一块飞机残骸拿纪念,林徽因把这块木头挂在卧室的床头,一直到她1955年花陨去世。另一位男士是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1920年,林徽因随父亲从英国回到北平,19岁的梁思成第一次见到17岁的林徽因,当林徽因似一个小仙子一样站在他面前,便深深地打动了梁思成的心。  这是两个个性差异巨大的人,林徽因活泼热情,梁思成稳重深沉,然而,因有着共同的志趣和理想,两颗心越来越近,这时,在父辈的安排下,两人结伴到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学习,宾大建筑系老师经常布置一些别出心裁的作业,有时让学生为毁损的建筑做修复设计,或者重新设计凯旋门、纪念柱,  每当此时,林徽因总是很快就画出草图,然后,又会因为采纳不同的修改意见而丢弃这张草图, 就在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完成这个设计时,梁思成来到她的身边,以令人惊叹的绘图功夫,迅速清晰而准确把林徽因富于创造性的图纸变成精彩的设计作品, 梁思成的沉稳和林徽因形成了最好的互补,他们之间的这种默契与合作,在以后共同从事的事业中,融洽保持了一生,他们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中国古代建筑,成为这个学术领域的开拓者。 另一位则是被 毛泽东称为“金老”的哲学家金岳霖,金比梁思成大6岁,比林徽因大9岁,在梁、林面前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哥,金岳霖毕业于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英国,学的专业由经济转入哲学,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他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在所有关于金岳霖的传闻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是他终生未娶,人们阐释的版本相当一致:他一直狂恋着一代奇女林徽因,自爱慕上林徽因后,金岳霖坚持“择林而居”,梁家搬家,他就如风而随。但是,金岳霖重情轻色,他对林徽因不亵渎、不轻慢,追求的主要是精神爱慕,他和梁思成、林徽因一直很友好,三个人始终是披肝沥胆的好朋友,包括梁思成、林徽因去世后,金岳霖还尽己所能地照顾了他们的子女。其中最让人们慨叹的一事是,林徽因死后多年,一天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最富盛名的北京饭店赴宴,众人不解为何,直到开席前他才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啊!”顿使举座唏嘘感叹,为林徽因有金岳霖这位挚友而抚掌庆幸。
            更让人哀婉的还有林徽因的病死,在1951年北京开始要拆古城墙时,身为清华建筑系教授的林徽因,曾经代表梁思成发言,提出不要拆除古城墙,一定保护文化瑰宝,建议为了交通方便,可以在古城墙上多开几个口等。 1953年,林徽因肺病已经几乎说不出话,但是为了保住古永定门城楼不被拆,她也是据理力争,她曾经直斥主张拆迁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说:"你们拆去的是有着八百年历史的真古董......将来,你们迟早会后悔,那个时候你们要盖的就是假古董!"因为不满于浅薄高官们对北京古城的野蛮拆迁,重病的林徽因拒绝用药,这位参与过国徽、人民英雄纪念碑等设计的奇女子,最终郁郁而终,一代天骄以死殉祭中华文化,其情炙深,其意决绝,后人追思,痛哉悲哉!
               秀外慧中,这或许是对女子的最高评价。有些女子外秀,但中无慧;另一些则是慧中,但外不秀。能把两者结合起来,实在是有些高难可攀。今日艳女招摇过市,各领风骚二、三年,透过现象看本质,很多丽女不过是贪官的泄欲器,豪富的风流韵事扬声筒,她们没有故事或传奇,有的只是污迹与绯闻。一个去世数十年的林徽因,可以把二十世纪至今的中国有故事的女人们一网打尽。
              有一则消息说,中国一个代表团去韩国,我们一边欣赏参观一边欣然称赞,但韩方一知名人士说:我们建设上或许早你们一些,但是我们没有鲁迅。如果我能有一天去韩国,我会告诉见到的一些韩国人,他们同样也没有林徽因。
               林徽因、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这是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惊世传奇,它让藏污纳垢的世相很温馨、很兰香,很游园惊梦和意蕴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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