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一个洋文翻译名字是“三个女人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很有趣，起码表示外国人很注意性别比例问题。须知道，安定团结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男女比例平衡，这样大的不平衡而不出乱子，充分表明了这个团伙的确有解决“个人问题”的企业文化。本文将采用基本分类法，为广大群众解释说明梁山上不同男人的生活问题。
?? 一类是正常夫妻生活型。小尉迟孙新和母大虫顾大嫂、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都是妇唱夫随的模范夫妻，干什么都能同进退。顾大嫂和孙二娘都是女中豪杰，最擅长调理夫婿，所以他们老公虽说算不得英雄，也能自甘平庸。有好色之徒如矮脚虎王英，自己立山寨的时候，颇不老实，但既然被一丈青扈三娘打败，这辈子就再无出头之日。这类夫妻虽然“正常”，但都阴盛阳衰；只是这些女人都颇似男人，害得她们的男人都温柔如水起来。另有一些小角色，迫于无奈拉家带口上梁山，比如病尉迟孙立和上山后跟好朋友小李广花荣的妹妹成婚的霹雳火秦明。家庭既然是社会细胞，就应该在正常社会里存在，然而山寇不在此列。要不，怎么没有见这些家庭有子息的消息呢？后世小说也常有梁山英雄的子嗣出现，比如金庸《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其祖上在《水浒传》没有公开的婚姻记录，已经不可考，清白十分可疑。大英雄是不能这样不磊落的。
?? 一类是对女性绝望型。《水浒传》里有很多“大英雄”都有仇视女性的心理，这几乎已经成为盖棺之论。生逢末世、社会道德沦丧，部分女性于是乎不甘寂寞，偏偏部分男性男权意识高涨、忍不得半顶绿帽子。杀害女性并相信女人不可信的英雄代表，有宋江、卢俊义、武松、杨雄和石秀等人。他们的故事构成《水浒传》的几个经典段落，暗示中国人内心潜藏着对女性“不安分”的先验恐慌，甚至默认通过对弱者采取暴力手段以满足对其完全所有权的做法。然而，杀死她，就丧失她，“英雄”开始勇猛地孤独，并成为强者和暴力者——也就是被承认的英雄。
?? 《水浒传》里的同性恋描写没有《红楼梦》多，除了比较明显的旱地忽律朱贵对别人说李云 “爱我”以外，其他的隐性同性恋，只能猜测。比如吴用，自从宋江到了梁山，就置晁盖的旧谊于不顾，莫名其妙一门心思跟着他；比如石秀，和潘巧云争风吃醋，大力撺掇杨雄杀妻。水浒不是情爱小说，中国小说历来对男同性恋已经多有描写，顾不不必再添很多记录。但水浒中除了莽撞汉子，也颇有一些小白脸，比如二把手玉麒麟卢俊义手下的浪子燕青，不能不让人生疑。
?? 一类是宗教信仰型。花和尚鲁智深虽然“花”，但只杀人、吃荤、喝酒，对色却戒的紧。行者武松应该属于绝望后出家型，他半路偶然出家后，杀人也少见了，这也许是后来只被人砍掉一条胳膊的缘故。这条胳膊，据民间传说，是被潘金莲摸过的缘故，使得武松不够彻底纯洁，所以掉了。其他一门心思要修道的如入云龙公孙胜，也自会遵守清规。另一个男人豹子头林冲，自从死了爱妻，便无半分念头，这种忠贞，也归于宗教型。
?? 最后一类是破罐破摔型。中国庸人大都满足成家、生子、立业、写进宗祠，这些事情，好汉们怕都无所奢望，所以一概不要，快活自由身。幸好这样人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刀杀人，所以也不见得寂寞。好汉总有不凡之处，中国人心目中的不凡，除了像皇帝那样坐拥三千粉黛，就是光棍一根，横行无忌。
?? 所以李逵这个光棍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他时刻监督有不良倾向的宋江，宋江到妓院“公关”时间长了，他就在前门放火；假宋江抢了刘太公的女儿，他要劈死宋江。上梁既正，梁山桃色事件就不多见。偶尔有燕青和高级妓女李师师肌肤相亲，也能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这不能不说是奇异。
?? 金子可以用秤分开，女人就不成；为了摒弃这种不容易分割的“问题”，所以要经常打仗，使梁山始终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想想同是起义且战时严格戒色的闯王义军，进北京前所向披靡，但一到北京城就迅速腐败，还因为佳人陈圆圆这个导火索而功败垂成。《水浒传》所流露出的对女性复杂而排斥的情感，也许是原始社会战时禁欲的遗传，不过这是后话，本文且住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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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4-11-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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